我万万没有想到,原来风投女王的“得生鲜者得天下”真真诚不欺我。
真就是凑巧的事儿,2022年3月28日,社区团购赛道刚刚迎来一场噩耗——“十荟团之死”,此后,上海因疫情过于严峻,社区团购成为上海人民生活物资的尤为重要有效措施,尚还坚挺着的社区生鲜APP叮咚买菜、美团买菜、盒马迎来高光时刻。
“一夜之间叮咚又行了,社区团购又不是资本无序扩张了。”一位参投过十荟团的小股东朋友对我苦笑。
资本都救不活的社区团购,活了
前两天徐新凌晨四点抢菜事件引发了一场不小的议论,在我的朋友圈里大致分为两派。一派地理位置主要分布在非上海地区,议论的是风投女王这波PR做的精彩又到位;一派则是上海地区的同志,感慨的是就连风投女王也得在各大团购群里抢菜。
两派的关注点有着泾渭分明的不同,前者讨论的是商业,后者在乎的是民生。这也是我在这波疫情里最大的感触之一,疫情将上海和其他城市都割裂开来,甚至超过了曾经的武汉,城里的人回到了以物换物的原始时代,城外的人无法真正理解城里的人。
感性的话无需多说,我试着从第三方视角看,对我来说这次事件最有意思的点是,资本(比如今日资本)都救不活的社区团购,疫情救活了。
为什么?
是之前社区团购的商业模式不对?
是之前资本参与社区团购的姿势不对?
是社区团购本身就不对?
以独角兽十荟团破产清算为例,就此事我曾问过一些投资人和研究员朋友,他们给到我的反馈是,社区团购之所以行不通,主要的原因还是在于模式的不健康——极度依赖烧钱补贴,甚至投过社区团购的投资人也和我分析过是不是的确资本干预的太多,那套传统互联网的打法该淘汰了?
这也是十荟团创始人陈郢的想法,他曾在内部信里言辞凿凿,“一些社区团购企业……把一个本质是零售的模型,认知为一个本质是流量的模型。基于这样的认知,而采取了快速烧钱,高举高打的做法。这是错误的,我们要旗帜鲜明地反对。”
我总结一下,尽管社区团购的发展态势一直呈萎,但大家还是认可社区团购这个物种的,因为它离民生最近,是刚需,怪只怪妈妈太宠,长成了妈宝男。
但我想问的是,社区团购,真的是刚需吗?
只能生存于极端环境?
对一个现在就在上海且封了20天的人来说,社区团购真的是刚需。除了大白,团长就是神一般的存在。这不是说笑,由于各大电商APP近乎停摆,生活物资只能依赖各个品类的团长进行统筹。
要说这段时间最活跃的微信群,一定是各种社区团购群。因为只有团购才能买到物资,据我了解,现在还有专门的团购公司,旗下有200多个团长负责各个社区的团购群。甚至这里面还有个段子:对那些不肯出去做核酸的人,团长有权力对这家人进行“贸易禁运”。
可谓是“得团长者得天下”。
而对于团购,消费者的要求也十分简单:团成功就行,能送就行,不要求今日达、次日达,不要求最便宜。
以居住上海的我自身为例,一箱蜜瓜4个,270元;一份吐司套餐(2个吐司+2个可颂),96元;一套卤菜,100元;4斤猪肉,120元;6斤牛肉,430元。基本上2-3天内会送到。(物资只能以一份或者一箱为单位来买。)
这和疫情之前的社区团购有着本质的区别。第一,不需要资本的参与;第二,不需要靠补贴打市场;第三,是卖方市场。
为什么资本都救不活一个体量已经是独角兽级别的社区团购企业,疫情却提供了社区团购最丰厚的生长土壤?社区团购是不是只适合生存于极端环境之下?
我拿这两个问题去问了一些投资人,得到了一些十分有趣的回应。
一个投过社区团购并失败了的早期投资人(不在上海)告诉我,他的团队已经不看社区团购了,原因是上面不支持(细品),加上投过的案子烧太多钱把自己也烧没了,他们不打算再硬碰硬,“别了别了。”
一个没有投过社区团购的消费投资人(在上海)告诉我,经过这么多天的团菜加亲自下海做团长,他感觉社区团购这个赛道十分有潜力。此外,一家上海本土的投资人亦提到了这点,他认为“疫情体现出了社区团购模式的可行性”,而且现在“赛道虽然巨头林立,但目前没有一家护城河足够高到别人进不了”。
一个曾是主流基金合伙人的投资人则对我的问题给出了直接的答案:是的,社区团购只合适生存于极端环境之下,疫情过后,社区团购依然会不行。
还有一个很有趣的回应,有投资人认为经过这次疫情,也许国资会考虑入场社区团购,因为这本质上还是末端社区的问题,需求是在的。
那么社区团购到底需要怎样的土壤呢?之前的社区团购核心竞争力就是拼谁家更便宜,或者谁家更快,而这两样核心竞争力在疫情之下彻底破碎。如果回归到正常社会环境,在有各种消费渠道的选择前提下,消费者需要社区团购吗?
我觉得还是需要回到那个最初的问题:社区团购的本质是什么?显然在疫情面前,它的本质是使人生存。当消费者不需要考虑生存问题的时候,它还会产生其他本质吗?或者,资本可以帮它创造其他本质吗?
注:文/喜乐,文章来源:东四十条资本,本文为作者独立观点,不代表亿邦动力立场。
关键词: 一夜之间 资本都救不活的社区团购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