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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各地公布2022年人口数据,17个千万人口城市的常住人口情况也出炉了。在千万人口城市中,重庆常住人口继续稳居第一。长沙常住人口增量最多,排位提升。杭州、西安人口增量靠前。石家庄人口增长由负转正。

众所周知,在过去相当一段时间,人口都是由西向东流动,特别是中西部人口大省,人口流出的速度很快、规模很大,如河南和安徽,仅流入杭州的人口就分别高达190万和近150万,甚至有人戏称,杭州是河南、安徽的第二省会城市。像四川、重庆、云南、贵州等地,人口也大量外流,流向东部沿海发达地区。在长三角,江浙两省的所有城市,都有大量外来人口,且很多都集中于某几个省份或地区。一些城市的餐饮业,也随着外来人口的增多,发生了许多新的变化。

带来东部地区大量吸引外来人口的原因,主要是东部地区产业发达,能够吸纳的就业空间比较大。只要某地有人在东部城市找到合适的工作,且有不错的收入,就会形成连锁效应,吸引大量来自同一个地区、同一个省份的人口,从而带来人口从西向东流动的步伐不断加快,流入东部沿海城市的人口越来越多。

人口由西向东流动,也是完全符合经济发展规律的,是中国经济发展到一定阶段必然出现的结果,也是中国改革开放的重要成果之一。没有人口的自由流动,东部地区就会面临劳动力严重缺失现象,西部地区也会面临就业严重困难问题。东西部地区的这种人口流动现象,真正做到了劳动力市场的供需平衡,做到了资源的均衡配置。没有人口管理制度的改革,没有劳动力市场的建设,没有全国大市场的建立,没有市场化的全面推进,人口自由流动的格局也不会形成,东部发展不会这么快,中西部脱贫也不会这么好。中国能够实现全面小康,与人口流动和劳动力转移是密不可分的。

但是,无论哪个国家,无论何种阶段,人口流动都不会永远只有一个方向,永远由东向西或由西向东。俗话说,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走。人员的流动,不会像水一样,一直维持着由西向东流的格局。因为,西部山多,东部海多。山高海深,水自然是由西向东流淌。而人则不一样,不管西边山多还是东部海多,只要哪个地方发达,哪个地方能够吸纳的就业多,人口就会向哪个地方流动。

很显然,从2022年千万人口城市的人员变动情况来看,人口正在由过去的由西向东流动,逐步转变成由东向西反流。曾经吸纳人口力度最大、数量最多的北上广深,2022年全部出现了人口负增长,特别是上海,下降幅度达到了13.54%,广州也达到了7.65%。前几年人口流入效率很高、流入人口很多、人口增长极快的东莞,2022年人口也下降了9.98%,接近两位数。相反,长沙和西安则人口分别增长了18.13%和12.29%,武汉、郑州、成都等中西部城市人口增长幅度也都较高,东部沿海城市只有杭州、青岛和苏州还维持着正增长。其中,杭州的增长幅度达到了17.2%。杭州能够保持人口持续增长,与阿里巴巴密不可分,与杭州大力发展数字经济密不可分。而其他东部沿海城市,则没有这样的明显优势和新增长点。

为什么中西部城市突然爆发出人口反流现象呢?原因主要有两大方面:一是随着东部地区产业向中西部转移,中西部地区产业发展速度加快,能够吸纳就业的空间大幅增加,让许多外流人口回流,也让一些外地人口流入。特别是大学毕业生,向中西部寻找发展空间的人数明显增多;二是东部沿海地区受各种因素的影响,产业发展受到限制和冲击,一些城市缺少新的产业,传统产业则就业空间缩小,因此,原本在东部沿海城市就业的中西部人员,开始回到自己的家乡就业,也带来了人员流动的由东向西转移。

很显然,这是一种非常好的现象,也是区域协调发展、东中西部地区协调发展的结果,是西部大开发等政策作用的结果。随着中西部产业发展步伐的加快,人口向中西部反流的现象也会更加明显。未来一段时间,人口都有可能呈现这样的反流现象,直至东部地区二次创业和转型成功,才有可能出现人口再一次向东部地区转移的现象。即便如此,东中西部地区人口也将建立动态平衡格局,很难再出现长时间向一个方向流动的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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