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月7日,是民进中央开明画院副院长、著名艺术家舒勇开展“每日一画”行动的1197天。这一天,他开启了“每日一画”行动的新阶段——运用人工智能来进行绘画创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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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段时间以来,人工智能绘画平台、智能手机软件、微信小程序等走进大众的生活,不论男女老少,不论职业背景,都对人工智能绘画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对于没有美术根基的使用者来说,人工智能绘画是游戏,是惊喜;对于艺术家、画师、画手来说,人工智能绘画是危机,也是机遇,可能带来行业的洗牌,也可能优化行业的布局。舒勇一直以来非常关注包括人工智能在内的科学技术和艺术创作的合作,他说:“我喜欢跨界,喜欢交叉学科创作实践,因为艺术只有尝试交叉互动才有新的可能。”这段时间,他运用人工智能拓展“每日一画”行动,深有感慨:“这不仅仅是与以前的创作方法拉开一个距离,更是以人工智能与时代共进退的一种探索与实验。美美与共,天下大同!”

在思考中创作,在创作中思考。用人工智能创作什么,不管是文生图还是图生图的模式,创作内容以及对画面的精准描述,都成为掌控人工智能绘画的随机性的重要挑战。舒勇想到了鸡蛋,他将新阶段新体验——这样一种在身体里涌动的生生不息的力量,比喻为“时刻准备破壳而出”生命,于是红色的环境背景和若干红色的蛋形、圆形相融,“希冀在文明的土壤发掘养分,追寻和唤醒那些被遗忘的精神余沥,滋养和灌溉我们的内心”。

使用人工智能绘画,从好奇到惊喜,再感受到不确定、失控,传统绘画创作的确定性在此被消解,舒勇在不断地尝试中去调整和掌控这种失控,“在一次又一次的失控中慢慢接近想要呈现的结果,从另一个角度来说,其实是在失控中逐渐适应并认同了这个结果”。人工智能和人之间的差别,在绘画中体现出明显的差异。舒勇认为,“人之所以是人,是因为具备了其他物不能匹敌的丰富情感。人工智能能不能抢走人的未来,其实是一个伪问题,当然人工智能技术对人类的异化将是人类未来面临的重要问题”。

刚开始进行人工智能绘画创作的那些天,舒勇体会到“创作的快感源自各种意外,由画笔带来的各种经验在这里完全失效,各种传统的创作手法变得无足轻重,在这里人人都可以成为妄想家”“最直观的感觉是打开了内容创作的潘多拉魔盒,让人有一种‘乾坤未定,你我皆是神仙’的畅想”。人工智能创作解放了舒勇的双手,给予他更多思考的空间和时间,他开始去深思人工智能绘画创作生成机制——“非此不一定彼,非彼不一定此。非此即彼,非彼即此。前一个讲的是反对关系,后一个讲的是矛盾关系。在人工智能绘画的创作过程中,反对关系与矛盾关系的思维逻辑总是让我的创作变得极为异样,随之而来就是诞生了各种异样的图像”,也开始思考如何更好地利用人工智能在国际社会讲好中国故事,增强中华文明影响力与传播力”,“随着人工智能的普及,我们的叙事方式与叙事体系都将发生革命性的变化”。

人工智能的深度学习,让绘画创作有着无穷无尽可供选择的素材、各种各样的风格和滤镜。面对没有边界的创作,舒勇的创作从沉浸转变为抽离,他认为人工智能会让绘画“逐渐从追求视觉刺激层面过渡到一种深层的思考,从表达情绪慢慢到表达思想”,“很多时候一个简洁有力的观念,要比张牙舞爪的形式耐人寻味得多,实际上人工智能创作终极比拼的还是思想与视野”。

在“每日一画”行动——人工智能创作的第十三天,舒勇创作了一幅作品,为了体现“极致的简约带来的纯粹”,“它有某种治愈的力量,让各种不确切的涌动被浓缩在精神的盒子里,使得我有了片刻的宁静”。“红”是舒勇与生俱来喜欢的颜色,多年来红色是舒勇创作的基因。“人工智能算法让红色有了金属的质与感,在不经意间,惊扰了宇宙的孤独,抵达真空的边界,从此一个新的世界有了生命的维度。”舒勇说。

舒勇借助人工智能去想象太空,这个过程中“想象”对于人类的意义得到加强,“有想象就有未来,想象力的枯竭才是真正的灾难,很多时候想象力的牵引决定着我们的未来”。对于人工智能所创造的独特的科幻感受、科幻世界,舒勇认为发出的指令需要基于人类的历史、文化和社会制度,人工智能科幻绘画才能更好地为我们带来身临其境的感受。

“种豆得豆、种瓜得瓜这种日常经验,在人工智能的世界中被切割得面目全非,因与果没有了必然关系,很多都是偶然的意外关系。人工智能世界的逻辑,正是以算法为基础,把现实变得超现实,把超现实变得超陌生。”舒勇持续地用人工智能来创作,并且连续发表在社交媒体上,旨在研究探索人工智能的偏见和危险,以及社交媒体的力量。“未来人工智能将与你、我、他更为密切地互动,必然创造新形态的工作模式。我们需要借助人工智能提高决策效率、减少重复性劳动,同时通过人工智能来辅助我们进行更复杂的创新,比如文学创作、科技研发等”。他提出,随着人工智能技术的广泛应用,伦理和道德问题将变得越来越重要。如何确保人工智能技术的公平性、隐私保护和安全性,以及如何引导人工智能为人类创造福祉,将成为未来研究和发展的重要课题。

在人工智能绘画实践中,舒勇看到了蒙太奇的、超现实的、超经验的、超常态的、超体验的、超想象的各种稀奇古怪图像,“这些图像在各种指令下得以快速生成。这个过程感觉就像是骑着鳄鱼快乐地去远行”。于是,他创作了一组鳄鱼作品。他的思考也多了一分诗意:“蓝色的天空下,我们始终需要精神的游走,当远方成为了远方,我们是否还能真正飞翔?”他坚持着人工智能绘画创作,同时,更加清醒地鞭策自己:“我的初心和使命就是让艺术成为推动社会进步的创造性力量。”

近期,“花”成为舒勇人工智能创作的一个主题。“花,这些年一直是我创作中的重要元素,因为花不仅是美的符号,更是很多文化的隐喻,这些隐喻正好成为我表达思想与观念的的载体。”舒勇说,“人们对花的认知过程从敬畏与崇拜到利用与开发再到审美与象征,几乎伴随了人类的发展史。起初由欣赏花之色貌开始,融入自我主体情感意趣,在审美过程中体悟出花卉代表的精神气质品德,进而赋予其人格化的象征意义,让花获得了独特的人文涵义与生命意蕴”。

花与美有天然的联系,他认为“大美”是生命质地呈现的一种深沉、丰盛和有力量的美,是人类与生俱来的一种审美共识,它虽各有特色,但不分时空、地域,不分年龄、性别,更不分种族、阶层,也就是说,大美是具有一种普世性的,是由人类共享的智慧与思想。“感性美”有一种柔、一分真、一抹善……一个具有感性美的人,活得更加接近内心,有血有肉,充满生命的律动。

“每一种美的呈现,都是在主张一种生命力。有一种美,出现是为了逝去,可以从绚丽夺目转眼烟消云散;有一种美,生命力旺盛,可以从胚芽一直成长为参天大树。”舒勇眼中的“美”:“简单而可爱,就像一朵鲜花给人们带来美好,就像一个婴儿给一家人带来欢乐,就像一个素不相识的人向一位需要帮助的人真诚地伸出双手那样令人感动。”而“无用之美”有着独特且重要的审美价值与社会功能,“表现形式上可能是多种多样而富于变幻性和抽象性”,“从实质来说,它既非对客观世界简单模仿照搬以求‘似’,亦并非完全否定外部世界而追求内心体验的‘空灵’,更非通过消除矛盾达到虚静境界进入无我忘我状态”。

舒勇的人工智能创作仍然在继续,他的创作没有迷失在人工智能的“不确定性”“随机性”中,而是有着明显的“舒勇特征”,这样的延续性让记者感到惊讶,对此,舒勇笑道:“我毕竟是从事艺术创作工作的,有创作经验的积累,在与人工智能经过几个回合的碰撞磨合之后,我想要的结果,我可以发出清晰的指令给它。人工智能绘画实际上是人和人工智能的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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