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尽管生育成本逐渐提高导致人们生育意愿下降，是全世界范围内的普遍现象。但当这种因素占据重要地位时，过去那些放开生育、甚至鼓励生育的政策对于提高生育率的作用就没那么有效了。

作者/芳华

每年两会，关于生育和教育的话题都不少，今年也不例外。这几天，我们关注到两条颇受关注和争议的建议：一条是，“建议小学教育缩短到5年，将高中纳入义务教育范围。”；另一条，是将在校大学生，硕士生，博士生，研究生纳入生育保险范围，他们同所有一起享有生育津贴，同时可以通过调整学业时间，享有假期。

(资料图)

事实上，过去十年来，一直有专家、人大代表、政协委员会，提出缩短学制的建议，每次都引发舆论关注。与过去十几年不同的是，如今，无论是在缩短学制，还是将在校大学生纳入生育保险范围建议的重点，似乎都在从根本上解决教育考试的内卷，转变为从根本上为了缓解学业与生育的矛盾上。

2021年相关统计公报显示，我国本科招生444.6万人，在校本科生1893.1万人。博士生有几十万人。如今，当这一千多万人也成了催生目标时，人口问题形势的严峻程度可见一斑了。

“人口警报”拉响并不悄然

据统计，中国成为全世界首个人口破10亿的国家，是在1982年。这也得益于1949-1979年的31年时间内，4.3亿的净人口增长。

虽然人口的快速增长创造了极大的人口红利，但在人口增长过程中面对了严峻的资源供给承载、贫困加剧以及经济发展延缓等问题，都不能忽视，因此，国家智囊团从1980年便开始了“应对之策”的研究与制定，并在1982年将“计划生育”政策定为基本国策并写入宪法，从那以后，人口快速增长这个问题算是被有效地控制了下来。

在接下来将近40年的时间里，中国总的人口数量只实现了4亿水平的增加，且呈现出每年逐渐下滑的发展态势。

如今，人们的生活水平不断提升，“少子化”与”老龄化”问题也随之而来。最新数据能证实这一点，今年1月，国家统计局公布的2022年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统计公报显示，2022年末全国人口比上年末减少85万人，全年出生人口956万人，死亡人口1041万人，自然增长率为-0.60‰。

956万的新生儿数量，是1949年以来首次跌破1000万，甚至低于饥荒中的1961年。但目前中国的人口基数，却远比50年、60年代大得多。这也意味着，中国的低出生率，在2022年被进一步放大了。

事实上，对于这一人口变动的趋势，高层早在几年前就已经作过前瞻性考虑，比如，2015年10月份宣布的二孩政策。也正是从这时开始，我们进入了“二胎催生”的时代。而后更是放开了三胎，甚至为了从整个国家层面让出更大的生育自主权，有专家还提出了放开四胎的建议。

但现实情况表明，效果并不理想。数据显示，2011-2015年，我国每年新出生的人口依旧可以保持在大约1600万的水平，即便是在2016年实施“全面二胎”政策之后，每年新出生人口数量也呈现出逐年下滑之势。

统计数据显示，我国2019年的人口出生率只有10.48‰，新出生人口连1500万人都不到，2020年则更低，刚刚超过1000万。另外，在2016-2019年，我国一胎出生人口数量从981万减少至593万，表明现在有很多人连生一胎的意愿都不强烈了。

受教育程度提高是原因但不根本

很显然，在所有导致生育率下降原因中，此次提出“将在校大学生纳入生育保险范围”建议的政协委员贺丹认为，受教育程度提高是降低生育率的原因之一。

贺丹表示，目前，我国人口平均受教育年限不断延长，6岁及以上人口的平均受教育年限从2000的7.6年提高到2010年的8.8年、2015年的9.1年。高等教育在校人数从1978年恢复高考时的85.6万扩张到2019年的3031.5万。毕业难、就业难、落户难（特大城市）等因素影响下，传统的“成家立业”已经转变为“先立业后成家”，女性结婚年龄不断推迟。

贺丹强调，医学上认为30岁之前是女性的最佳生育时期，本科、研究生毕业大约在22岁、25岁左右，即使毕业就结婚，考虑到2年左右的初婚初育间隔，意味着本科和研究生毕业后处于最佳生育时期的年限仅有6年和3年。

婚姻推迟还带来高龄生育风险，不利于母婴健康，不利于人口素质的提高。同时，会降低生育二孩及多孩的可能性。

事实上，的确有研究显示，受过研究生教育的女性初产年龄明显高于受过大学教育的女性。

生育率问题复杂但并非无解

受教育程度提高的确会带来伴随推迟生育问题，但这只是导致生育率下降的原因之一，除之此外，生育率下降背后隐藏了很多社会性因素。比如，育龄妇女特别是生育旺盛期育龄妇女规模下降；年轻人婚育观念显著变化；生育意愿持续走低；生育养育教育成本偏高，加重了生育顾虑。

当然，最近几年疫情也对生育带来了一定的影响。比如，对未来的不安全感和不确定性增加，疫情减少家庭成员收入，还有人会担心疫情期间母婴保健、孕产检查等常规服务会受到影响等。

种种因素中，随着经济社会发展，住房、教育、就业等多重因素影响下的生育养育教育成本居高不下，加大了年轻人生育顾虑。相关配套支持政策不太衔接，托育等公共服务不太健全，让许多年轻人在生育问题上犹豫不决、望而却步可谓问题根源。

最近几年，对于大多数普通家庭来说，选择不生或者少生孩子，不是因为政策限制，而是养不起。当前的大环境也证明，生育、养育、教育，每一项背后都是高昂的成本。

再加之高房价、教育资源的不均衡、女性就业歧视等等一系列问题。导致抚养孩子，压倒父母。可以说，从来没有一代父母，承担了如此大的生育、养育、教育成本和压力。而提高生育率，也不仅仅是生育意愿的问题。

人口问题乃国之大事，关乎国之未来，关乎个体利益，我们期待更多新政策的有效落地。

关键词：